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靈煙支線七(慕容楠梓)

  午時,子虛烏有派僅存無恙的大廳廳堂內,步入一位年輕美貌的藍衫女子,正是靈煙。

  「靈煙師姑,您來了真是太好了!」四代弟子齊聲過來迎接,顯是十分高興。這幾日來,子虛烏有派所受悶氣實在太多,一直都無以宣洩,現下三代掌門輩終於要出手了,幾個人內心裡無不感覺相當興奮。

  「那位指名挑戰的龍音姑娘呢?」靈煙問。

  「稟師姑,那大言不慚的女人說一個人在後山峰上等妳。師姑武功高強,出手必無往不利,教訓一下他們,讓他們知道子虛烏有派的利害。」

  靈煙微笑,點頭,轉身望向後山。

  這後山又名虛無飄渺峰,向是子虛烏有門中高人練功養氣之處,山壁陡峭險峻,光禿一片,幾無著手踏足之處,若非身負絕頂輕功,還真想不到其他辦法上得去。只見如今山壁上,竟遭人以凌厲無匹的劍痕,刻鑿了十六個大字:「第一才女,縮頭烏龜。子虛烏有,狗屁不通。」其勢蒼勁豪邁、筆力萬鈞、兼之刻痕入石三分,可見得對方功力之深厚。

  靈煙點頭微笑,讚道:「霸道,瀟灑,狂傲,果然寫得一手好字。」

  「師姑,這女子實在欺人太甚!」

  「無妨。」靈煙只是笑笑,已領著眾後輩齊到峰下。只見她一腳輕踩在山壁一處,也不伸手,足一點,一躍,跟著竟循陡峭壁面點足直上,輕身功夫之高,有若凌空飛步,好似翩翩凌波仙子。片刻間,已然消失於眾人眼裡,看得底下眾弟子無不由衷感佩。

  靈煙施展絕頂輕功,不一刻便已上得峰頂,峰頂上,是一片三十呎見方的平台,只見對向,有一白衣女子盤坐在地,手撫琴箏,其容秀雅清麗,頗具閉月羞花之美,只是神色間,隱隱然透著一股冷峻之氣,直叫人不敢逼視。她瞧著剛剛上來的靈煙,笑語吟吟道:「來的便是靈煙姑娘吧?龍音在此久候,這廂有禮了。」嘴上客套,指間琴弦一撥,奏起裊裊樂音,熱情洋溢,奔放,似是一表心中欣喜相逢之感。

  「這女子不知在弄什麼玄虛?」靈煙心中納悶,口中卻只是笑吟吟問道:「龍音姊姊當真是方外高人,行事高深莫測,在山壁間刻著那些個字,就只為了請小妹上來聽您雅奏嗎?」

  龍音笑道:「靈煙妹子可別誤會,龍音早聽得妹子第一才女盛名,只嘆一直無緣得見。今日既有此機緣,我倆便在此共奏一曲,如何?」忽而她眼神一變,指間快速撥弦,曲調忽轉狂野,只聽得琴音有若萬馬奔騰而來,千萬將士殺聲震天,氣勢萬鈞,卻是蘊含了霸道無匹的內力,便以琴音朝靈煙出招過來。

  靈煙甚驚,心思:「這女子內力如此霸道,武林間難得一見,幸虧我們是在這峰頂,若在崖下,四代弟子功力較淺者,只怕這下便要內傷。」靈煙不敢怠慢,運起內力凝神戒備,依然面露微笑道:「龍音姊姊曲風豪邁,果真不讓鬚眉,小妹我自嘆弗如;只是姊姊既有如此雅興,小妹再不奉陪,似乎倒顯得無禮了。」她伸手入袖,取出玉蕭,湊上嘴吹奏起來,同時運上內力,便以蕭聲相抗。

  此時兩人以正自以內力相較,一則以剛,一則以柔;一則霸道剛猛、攻勢凌厲,如驚濤、如駭浪、如疾電奔雷、如吞天地之勢;一則寓守為攻、柔以克剛、如徐風吹拂、如樹梢枝顫、如雲、如煙,兩人樂音相互激盪,竟是無分軒輊,旗鼓相當,互視一笑,暗中欽佩對方高明。

  「這女子果真厲害,功力絕不在我之下,若非執意與我派為敵,原是可以跟她交個朋友,卻不知究竟是何來歷?」靈煙正自思忖之間,忽而卻聽得身後有人道:「風日師弟,看來這子虛烏有派,總算也還有些人物,竟能與小師妹鬥個旗鼓難分。」

  「嘿嘿,是還不錯,只不過,最後終歸是要落個一敗塗地。」

  靈煙一驚,轉過半身,只見兩人衣著一灰一白,不知何時上了這峰頂,自己凝神與龍音拆招,竟然不覺。聽得二人對話,想必便是那慕容楠梓與風蕭兮日落兮無疑,這二人武功之高,怕都不在她下,此刻若然出手,自己必敗無疑。她回眸注視龍音,見她撫琴微笑,朝兩位師兄點頭致意。

  「這兩人既然上得來這,那崖下眾弟子。。。?」她心憂弟子,略一分神,對方弦音已趁勢而攻,順時靈煙已便居於下風,忙自收納心神,一心應敵。

  那身穿灰衣的男子見此,笑道:「放心吧,靈煙姑娘,我倆師兄弟今日來此只是當個觀眾,絕不出手相擾。」

  白衣男子嘿嘿一笑,亦道:「不過要我在這裡只當個觀眾,也是無聊,慕容師兄,咱們總得找點事做吧?」

  「風師弟,你說該當如何?」

  「這個嘛。。。師兄上次出過手了,小師妹如今也找著了對手,峰下似乎還有些後生小輩,不如就換我顯顯本事,也好來點餘興節目如何?哈哈哈哈哈。」

  靈煙專心應敵,原是心無旁騖,但此時兩人刻意運起內力說話,聲音渾厚,如何不聽得見?心中氣極,內息一岔,一口鮮血狂噴而出。這一初會,自己已然輸了一招。

  白衣男子撫掌大笑,對著身旁師兄說道:「子虛烏有今日一敗塗地,這茶館第一的招牌,終歸是要給咱們拆下來了。」

  教室中,螢幕前,靈煙望著此情此景,愣住了。自己顧著回覆慕容風日二人的冷嘲熱諷,竟給龍音逮著了機會,攻了她個措手不及,此時大勢已去,再也無力挽回。

  敗了,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,竟然在辯論中敗給了別人。她不甘心,真的很不甘心,螢幕前,靈煙難忍心中悲痛,眼淚涔涔而落。

***

  一棟摩天高樓頂層間的辦公室,一個年輕男人,叼著根煙,看著辦公桌上的電腦螢幕,微微笑著。

  一個穿著黑衣的光頭男子開門走了進來,對著他說道:「老闆,我們已經照你的吩咐辦妥了。」

  年輕男人吐了口煙,點了點頭,微笑說道:「很好,辛苦了,你先下去吧。」

  光頭男朝著他行了一個禮,離開。

  年輕男子注視著版面中茶館第一才女的落敗,滿意的又是一笑,他手中快速敲打著鍵盤回覆:「風日師弟說的不錯,看來這茶館第一門派,還是該讓位給我們憑空杜撰才是。」卻不知男子心中,此刻卻是暗自竊笑著,心想:「憑空杜撰派?呵呵,就陪你們再玩一陣吧,一切都還在我的預料之中。」

  文章完成,他將滑鼠游標移向了「尊姓大名」右頭的空格,點擊了一下,跟著打上:慕容楠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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